高岳/画

5月7日,湖北省洪湖市1000多名教师停课在政府大楼前陈情,认为工资太低。一位老师称,很多工作二三十年的高级教师每月工资仅2000多元。市长夏锡璠低姿态向教师们坦承家底,称穷人难当家,自己每月卡上的工资也只有2440元(5月14日《南方都市报》)。

市长拿出工资单与老师“晒穷”,但老师并不买账,这恐怕并非是老师们的过度苛求,因为老师们反映的问题确实存在。但另一方面,共12层,占地约20亩的教育局办公大楼却是如此刺眼,让老师们自然心有不平。虽然教育局称这座大楼的经费来源于老一中和老教育局大楼卖给开发商所得的资金,哪怕这个说法是真的,为什么不能将宝贵的资金用在改善教师待遇上,而是要修豪华办公楼?

市长的收入低不低,其实与教师待遇是两回事,更不能就此掩盖所暴露的一系列问题。欠发达地区为数不少,但去过的人都会有一种感受,你说这个地方穷不穷?看地方政府的办公大楼、富丽堂皇的广场等政绩工程,似乎真的不差钱。但凡牵涉到公共服务投入,比如学校、医院、卫生设施等,就真是令人不堪入目。除非掌握特殊资源的教育医疗领域大开收费之门,搞所谓的“靠山吃山”来养活自己。这在洪湖教师停课事件中也展现无遗,教师们为了挣外快大搞补习班,所以最终穷教育苦的是家长和学生,因为他们不可能再将代价转移给别人了。

市长与教师“晒穷”解决不了问题,需要真正反思的是,教育究竟在政府决策中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如果将教育当成一门赔钱的买卖,像商人般计较的官员们自然会吝于投入。其实当下不少地方对于教育呈现出二元化对待,一方面大撒重金,开出百万年薪送车送房的特殊优惠,要“收购”几个院士,引进一些高科技人才,为脸面贴金,急功近利地搞“知本”变现。另一方面则在基础教育上能拖欠就拖欠,除了保住几个重点学校的升学率政绩,普通学校与民办学校几乎成为被遗弃的孤儿。说到底,这还是将教育视为买股票的投机思维,容易出政绩的高等教育算优质股,见效慢投入大的基础教育是垃圾股。

所以,市长首先要解决的还不是教师待遇问题,而是如何正确对待教育发展的思想问题,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如果我们的公共管理者,始终缺乏对这一百年工程持续投入的主导思想,“再富也要穷教育”的灰色现实就会继续存在。